景德镇三宝国际陶艺村工作室内,美国青chaesgamblin在拉着一个坛状造型的坯隔着几个坯架的不远处是工作室的大厅,一张茶几边,两位老板正围着李见深,细枝末节地介绍着他们的烤花炉和拉坯车,希望摆在三宝让陶艺家们试用前,三宝村还是少见人烟的荒郊野岭,如今,这里成了许多和chaesgamblin一样的陶艺爱好者心中的麦加,也成了包括烤花炉拉坯车在内的陶瓷相关文化或产品对外宣介的窗口本文曾刊发于《中华手工》)我的家乡景德镇在工作室二楼一间全木质小屋内,李见深坐在那只高大靠背的木质火桶上,一边品着苦苦的茶一边接受《中华手工》杂志的采访。
兴起时,他将双脚蜷在火桶的坐沿,手势夸张当然,令他激动的依旧是传统文化话题。
而20多前的,李见深却是不折不扣的当代艺术热爱者,曾在“85新潮”湖北青美术节上,用展览表现着他对当代艺术的追崇转变源自攻读硕士学位时与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育贤的深谈,这次谈话让他把自己关在房中对着曾龙升的一件青釉钟旭瓷雕揣摩了一个星期盯着中国古装的褶皱、纹饰发呆时,李见深自己也没想到,这种狂热会变成行动,从加拿大留学回到景德镇,李见深做了一件事:用dv拍了一部纪录片《景德镇,我在中国的家》景德镇是一个有千制瓷历史的古镇,曾单纯依靠手工业支撑起漫长的岁月。
现代文明的浪潮,同样席卷了这座古镇烧制了无数精美绝伦瓷器的柴窑、用废弃窑砖头铺成的古朴小巷、卖各种釉料和颜料的店铺、坯架林立辘轳车飞旋的作坊,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大片高楼大厦几次走出国门,对李见深而言不是学到了别人什么,而是换了个位置看自己于是,《景德镇,我在中国的家》锁定的不是新崛起的高楼,而是沿河有着暧昧店招的夜店和窑砖头铺就的弄堂小路这部dv电影当时让一位名人大吃一惊,认为是在给发展中的景德镇丢脸谁也没有想到,这部纪录片在世界陶艺电影节上获得了银奖,并成为当法国电影节的开幕电影《景德镇,我在中国的家》之后,李见深又拍了《笔王》、《泥的轮回》、《尼西藏陶》、《陶窑》等多部影片,用镜头记录中国传统的陶瓷文化其中,《泥的轮回》成为加拿大路易斯堡国家公园博物馆专题片,《尼西藏陶》入围2006法国国际陶艺电影双展,《陶窑》在法国国际陶瓷艺术电影节上连获两奖(文化遗产奖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奖)但拍电影还远远不是李见深所要的搞陶艺的李见深所热衷的,是电影里与陶瓷相关的文化而非电影本身接连几部影片的成功,给了李见深巨大鼓舞由此,他开始了另一个乌托邦式的实验:用这座城市废弃的“垃圾”,在三宝建陶艺村“四家里”造村试验三宝村在景德镇的东郊,距市区有10余公里据说,当这里只有一条通向一个废弃石矿的砂石路,几乎看不到人烟,有一条一到春天就会泛滥的小溪,和一些利用溪水作动动力源的粉碎矿石用的水碓、茅棚,是景德镇农村最常见的制陶村落格局李见深买下这个叫“四家里”的几幢农舍时,这些用土墙、木头建起来的房子,已经不适合人居住,村民们正琢磨着怎样才能从这里搬走景德镇的魅力对于大多数景德镇人而言,都存在“身在此山中”迷惑。
“东方女性没必要和西方女性去比三围”,在李见深看来就这么简单,他将双掌平放在胸前,表情丰富地打了个比方因为这种见解,李见深对三宝村进行了原生态改造他在溪边建起了用水作动力的舂瓷土的水碓、做坯的辘轳、烧瓷器的柴窑……走进三宝,房子里看不到铝合金或者塑钢门窗,很多墙面还是原始的干打垒,甚至连柱子、板壁、桌子、木凳上都看不到一点油漆的痕迹;横梁上到处可见民间已经不再延用的竹制菜架,上面搁着造型各异的碗盘;板壁上,随意地挂着几件蓑衣、斗笠,还有一两盏未擦净油迹的马灯;还有混杂着石块的黄泥地、用废弃门板改造成的笨拙饭桌、沧桑的陶缸和陶缸里面随时会粘上衣服的芦花……最初的时候,这里没有空调、没有宽带,一切都非常乡村化,连洗手间的门都是用原始的木门闩,而且不对外开放李见深本人也只有二三个月的时间在这里停留大多数时候,是他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来这里小住,创作一些作品李见深常为来此的陶艺家提供尽可能的帮助,但通常都有一个要求,就是留下一件作品这些作品,李见深从不裱框或做个底座什么的,往往是听之任之因此在经过院子的那条小溪中,在糊着泥巴的土墙上,甚至在树底下,你都可以发现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除了生活区之外,还有工作室、陶艺馆这里有当地最好的瓷土、传统的制瓷工具、烧木柴的窑,还有教你手艺的身怀绝技的民间艺人,似乎浓缩了这座城市所有还能感受到的历史。
就是这样土得掉渣、甚至在很多人眼里觉得不可思议的改造,却得到了一大批金发碧眼的老外的响应他们争先恐后地来这里,并参与了“深入改造”:在庭院门前用一堆废瓶、废雕塑码砌成一堵特色文化墙;用几百块印有个性化签名的青砖,在进门的最显眼处搭起一面很中国的照壁;在干打垒墙面中,嵌入表情怪异的脸部雕塑;悬挂一些粘有碎瓷片的油画、放置一些似牛非马的纸扎……中西文化驿站三宝陶艺村的院内有一座由关公雕像、文革茶杯等物件堆砌的塔状物,上面插了几种国旗,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意大利之夜之类的文字在这个偏远而“土”气的地方,出人意料地国际化正那个原生态、依山傍水且只有四户人家的小自然村,经过李见深漫不经心的改造,如今成了一个“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驿站”隶属于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世界陶艺家协会在此设立了创作基地在这里,几乎每个月都有国外陶艺家举办自己的作品展,到这里来做瓷器和文化交流的老外更是络绎不绝“这些外国朋友,既有来参观的,比如欧盟大使夫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朋友,也有各国陶艺大师为期数月的交流研修甚至还有作长期研修的,如阿根廷著名陶艺大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陶艺协会成员维尔玛,瑞典陶艺大师英格尔、玛丽安等”李见深说进入三宝陶艺村的显眼处有张铺着腊染蓝花布的桌子,上面摆着几本游客签字本可以看到许多客人留下的话,中英文都有,有些还配有可爱的插图这个散发着松木清香、倚山而建的小楼,在世界范围内有着巨大影响自从对外开放,三宝每都吸引100多名来自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德国、日本等国的海外陶艺家苏珊?贝特森(susan?bateson)是澳大利亚一个清贫的理想主义者从少时代起就在自家的院子里挖泥巴、做陶艺苏珊退休以后一直靠微薄的退休金生活,为了买一张从墨尔本飞往上海的机票,“足足准备了时间”12月27日,苏珊来到了三宝,这一她已经57岁澳大利亚的教育家、陶艺家、作家凯文以艺术家的身份在“三宝国际陶艺村”度过了9个月,并写下了两本书——《三宝日记》和《三宝感受》随着前来做陶艺交流和学习的国际友人逐增加,10月,当地政府也开始重视这个小小的陶艺村,并斥巨资特意铺了一条沥青路但当地的居民却感到很难理解,认为“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专门骗老外的”发掘三宝的魅力“三宝是艺术家、文化人理想主义的一次浪漫尝试”,李见深这样评价他的“村落”显然,李见深不是一个坐在书斋里的人,他在惋惜景德镇这座古城被糟蹋的同时,除了批判之外,更多的是将理想通过物化和实践来证实自己的观点他曾焦虑:17世纪之前,中国影响着整个世界的陶瓷文明,而经过后,西方独特的艺术观念开启了现代陶艺之门,随之产生了他们的陶艺文化在欧洲,在北美,陶艺已经变成一门独立的学科艺术、而中国陶艺家仍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复着同样的作品“改变这个现状的途径之一就是交流和学习,这也是三宝存在的最大现实意义”李见深说在三宝门口的陶艺墙是三宝村标志性的作品这件作品的材质是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垃圾”整理而成——断臂的观音、有裂纹的领袖像、没有头的菩萨,甚至一块渣饼、一只碗底、一只变形的龙缸。
这个经过整理的传统却成了完全意义上的现代。
在三宝,李见深恢复了中国传统原生态的陶瓷生产场景,每天,身怀绝技的民间工匠在这里用最原始的方法生产陶瓷和制陶工具,来自全国各地、世界各地的陶艺爱好者、陶艺家,都可以在此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样原生态的三宝村生活,也正是李见深回收历史、整理传统所得到的结果“十前偶然的冲动,在景德镇东郊三宝村购得几户农舍,随即开始了长达十的造村行程……”李见深出版了一本以三宝景致和自己陶艺作品为内容的《造村制陶记》,书的最后附着他写的一段话,用偶然的冲动来解释他当打造三宝的初衷现在,三宝成了名副其实的世外陶源,完全达到了李见深当初的目标,但这一切绝非“偶然的冲动”后的结果这与李见深的个人经历是分不开的李见深,陶艺家、独立策展人,生李见深从景德镇陶瓷学院毕业,在美国纽约州陶瓷学院获陶艺硕士学位从开始,他先后在日本、加拿大、美国、荷兰等国举办个人陶艺作品展12月19日,他又在故宫博物馆举办了一场“新官窑”陶瓷概念展6月,由李见深策划的景德镇陶瓷文化研究院在景德镇陶瓷学院挂牌成立,他正在试图通过更多的方式或途径,进一步把景德镇陶瓷文化做深做透陶瓷文化的魅力,成就了三宝,也成就了李见深的文化浪漫
陶瓷艺术分类很多,下面是其他类别的陶瓷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