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泥成金—观张闻冰自成一派的陶瓷艺术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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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陶瓷史上,陶瓷器物中有金色装饰,要追溯到隋唐的彩色陶塑,宋定窑有出名的金花定碗,在白定、黑定或紫定的碗上描绘上金彩的草花纹和鸟花纹,烧成格调很高的佳器,在建盏风格的天目茶碗上写上寿山福海,或写上金色的诗文《陶说》卷五元器条,格古要论:“元朝烧小足印花内有‘枢府’字者最高,又有黑色戗金者多,甚是可爱”金可以将陶瓷器物从平民推向贵族,将朴拙推向华贵,让生活中的世间人镀上了金身在泥土上点金,除却奢华的审美与独到的工艺,也有另一种独特的价值内涵与装饰之道。

金在色泽上为阳,在陶土为装饰的器物中,是唯一可以与阳光互动的色彩;在张闻冰陶瓷艺术上花蕊的符号中,花为柔,而为阴;点金成为一种寓意,也是一种装饰上的阴阳交合。

《画语录》中题:“古今造物之陶冶也,阴阳气度之流行也,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而陶泳乎我也”宇宙一切现象都是由阴、阳两个原则、两种力量的相互作用而产生阴阳赋予成形而至器至于陶瓷,则含金、木、水、火、土五行而成,土生金,木生火,火冶金,陶瓷器物的成型超越了生活实用的器皿,而是在于形而上的器皿之道《考工记》有云:“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天有时以生;草木有时以生;水有时以凝。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工艺,天时、地气固不可少。

张闻冰教授的陶瓷艺术,阴阳相生,五行相长,作为一种文化内涵的象征而存在于火土的相生中,是器皿艺术中的独有风景器皿中有道,而在装饰中也有“禅”的精神钱穆先生在《中国文化史导论》中提出“禅宗的精神,完全要在现实人生之日常生活中认取,他们一片天机,自由自在”早春寒梅、一枝娇艳的花朵、或天地间的浮游、在谈茶饮酒中尽现禅心,器皿之道也油然而生在陶瓷器皿上刻有出水的芙蓉,有艳丽的牡丹、也有空谷自芳的幽兰。

那么器皿也成为了一种品格,一种如玉的君子之气宋罗大经《论画》中载:“绘月者,不能绘其明;绘花者,不能绘其馨;绘泉者,不能绘其声,然则语言文字,固不足以尽道也”花有生命,器有品格,而点金为精一件器皿含有一片天机,花和叶形成了一种生命性的延伸,具有了圆满性的“空灵”所谓器皿中的禅心,有技艺近于道,道成为了一种创作的本心,有花影之间的爱怜,也有用金将器皿装饰推向了一种理想的至上《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分别象征着一种花朵,有冷月下的花魂,也有绝艳的牡丹抑或醉人的芍药花为柔,花象征着一份心灵,一个世界,一种宁静画花而求其馨,在于这一种艺术追求上的单微轻灵,直透心髓。

学院派陶瓷艺术,能够将陶瓷自身的价值提升到一种艺术的精神范畴,形成了一种有意味的装饰,一种诗化的语言,这也正是在张闻冰的陶瓷艺术中所感受到的。

如里德宣称:“艺术的价值有赖于人类情感的深度,在于表现了永恒的人性”诚然,所谓的自成一派,是因为在张闻冰的陶瓷艺术创作中,能够将工艺的高度与艺术内涵的深度推向了自己独有的空间技艺为艺术表现服务,工艺的精赞也妆点艺术的语言花朵装饰是他艺术上的独有语言,然而这种语言所传达的是一种人性的情感与生命的态度陶瓷创作没有拘泥于工艺,而是在传达这种技艺基础上所流露的精神寓意一位艺术家难能可贵的是能够将这份寓意赋予在他的作品中,而且能够长此以往的坚持下去艺术中有美,器皿中有生命这种美已经不可以停留在一种色彩的美感与造型的形式,而在花蕊的象征中,点金的装饰得以融洽,器皿装饰变得鲜活而意味深长色彩可以理想化,生命可以寓意化,工艺可以艺术化中国古人所作的陶瓷器皿,不也正是将生活与生命的寄托,附着在器皿之中花鸟是一种心境的寄予,就像宋人的院体画,精妙而求真韵熟不知,器皿的天地间,亦有神韵游!常言道:“诗是有声的画,画是无声的诗”,一件器皿中的情怀不仅是诗与画中所体现的,因为包含的是一种哲学,一种智慧与一种创作态度里德认为:“以现实主义方法进行艺术创作,可增添你对生活、人类和地球的爱以抽象主义方式进行艺术创作,会使你的个性获得解放,知觉变得敏锐”当陶瓷不仅是一门工艺美术,而是一种艺术创作的时候,花蕊的情感与点金于器物的独特意味,是张闻冰教授对生命的特别感悟,还是一种人性的关怀,要在他的艺术中仔细的体味与深刻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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