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的是座银行”多前毕渊明这样对女儿毕德芳说道毕渊明给毕德芳留下的确实是无价的财富,但这种财富更多地以非物质形式体现,在数十前,毕德芳从父亲那得到的不过只是一份薪水,而陶艺则更多的只被认为是一门手艺,养家糊口的手艺就算是薪水也得靠自己双手来挣,和毕德芳一样,从父辈那一脉相承下来做陶艺的,没有几个能够安享父辈余荫,在弯曲的人生路上,清贫和苦难反而比常人更多,只是现在他们的优越让人们忘记了这一点王锡良曾告诫生活和创作环境优越的后人,在陶艺上一定要走自己的路事实也正如王锡良所言,但凡在陶艺上有所成就者,皆是源于自身的辛勤创作,比如王锡良、汪桂英、李文跃、吴锦华、毕德芳等,在景德镇这样的名单还有一长串,他们在与父辈于陶艺之路上分道扬镳后,在自己的路上穷尽毕生而求索《瓷器》记者李广明文/图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父亲是一座山,即使他们韶华已去,这座山仍永远挺拔在我们的心中回忆逝去的时光,与父亲共叙天伦含蓄而博大不过,汪野亭对幼女汪桂英的疼爱表达得倒是直白,这位珠山八友成员晚得女,自是将汪桂英视若掌上明珠汪野亭去世时,汪桂英只有11岁,不过这之前汪野亭已经为汪桂英准备了以后的嫁妆,并为汪桂英留下了陶瓷作品,落款是“桂儿永存”父亲让汪桂英感到自豪,汪野亭将青绿山水移植到陶瓷创作,成为山水陶艺的一代宗师在抗战时期,即使时局艰难陶业凋零,身体虚弱的汪野亭仍能靠卖字画,挑起家庭重担只是父女二人相处时间短暂,汪野亭没有时间倾注更多的父爱便离妻女而去相比之下毕德芳要幸运得多,她有幸能在父亲毕渊明身边学艺,毕渊明曾笑说:“我给了你一座银行”,到银行去取钱的存折便是陶瓷这门手艺在毕德芳眼中,有着“毕老虎”之称的父亲虽然看上去严肃,爱穿长衫讲究体面,但绝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小时候毕家大小同桌吃饭时,人人平等可以各抒己见,这个常摇头打着拍子为毕德芳念《木兰辞》的陶瓷美术家,实是和蔼可亲的很父亲们想得最多的是孩子们的将来,早已为人父的戴荣华便是如此,穷苦出身的戴荣华对膝下三个子女并没有强求他们继续走自己的陶艺路,只是教导他们一定要读书,没有知识就没有将来戴家三姊妹也很争气,全部大学毕业,三人中只有戴玉梅跟随戴荣华学习陶艺,如今已是江西省工艺美术大师家风父亲是榜样毕渊明在成为王大凡的女婿之时,家境清贫,王大凡看重的不是贫富,而是毕渊明的人品成家之后,毕家仍未变得富裕,虽然毕德芳的母亲在王家管账,但从未私自从娘家拿回一分钱王大凡有时请毕家人过去吃饭,如果没请毕德芳的爷爷毕伯涛,毕渊明也决计不会前往,只让毕德芳姊妹去外公家吃饭在陶艺修养方面,毕渊明也同样树立了好榜样,毕渊明每天都会坚持练字,即使是“文革”时期被批斗,深夜回来也照常练字从小帮父亲研墨的毕德芳,也时常陪着父亲练字,现在毕渊明驾鹤西去,毕德芳练字的习惯也从未间断父亲的榜样,让毕德芳学会了如何对待人生与艺术,无论贫富,毕德芳都很淡然,凡事亲力亲为,现在毕德芳画粉彩从画到填都自己一手完成将时间拨回现在,让我们看看当代优秀的陶艺世家家风如何当代陶艺世家中,王锡良一家可谓人才茂盛,从王采、王秋霞到孙辈的王燕、吴成婧等,共十人从事陶艺说起王锡良,人们最先想到的形容词是德艺双馨,外人眼中的王锡良和蔼可亲,但有时在子女面前却十分严肃,外人向王锡良讨一幅字并不难,子女去讨字却变得不容易了,逞论陶艺作品。
儿孙们有时也会拿着自己的作品,前去找王锡良讨教,有时王锡良也会在这些作品上做些修改,但修改后从来不会落自己款诚实、谦和、大度、低调,王锡良一生坚守之德,是王家较之陶艺更加宝贵的财富家学“家学三分会”,尽管汪桂英和父亲相处的时光短暂,但对于父亲的陶艺,汪桂英有着比外人更好的领悟力,这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汪桂英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汪野亭就会教她画花草或者线条,他的“桂仔”画好后,汪野亭会认真地看,“桂仔”画得好的地方,汪野亭会画上一个圈圈,“桂仔”可以拿着有圈圈的画找母亲换糖吃,算是奖励毕德芳也很早就接受了父亲的启蒙教育,从她8岁时起,毕德芳就在毕渊明的教导下开始练书法毕渊明有意识地培养着女儿对陶艺的兴趣。
待毕德芳17岁时,已从学校毕业,毕业后又回到父亲身边学徒,因此和父亲一样,毕德芳擅长绘画走兽,其中可见毕渊明画作的精髓之处陶艺世家之后,有着先天的传承优势,即使学艺经历复杂,但家学渊源大多都能得到发扬吴锦华便是其中很好的例子,虽然吴锦华的从艺之路选择了与其父吴康不同的方向,但他的陶瓷肖像仍颇具造诣,曾为东盟多国领导人绘制瓷像,并作为国礼分赠吴锦华感言当初吴康老人对吴锦华没能主攻瓷像颇感失落如果老人泉下能知悉其子能在瓷像获得如此成就,想必也会感到欣慰了吧另一位国大师李文跃际遇类似,其父李镇生为粉彩大师,其粉彩玛瑙红在景德镇独树一帜除父亲外,李文跃一家人几乎都从事粉彩陶艺,虽然后来成就李文跃的并非只有粉彩,但因为家学渊源,李文跃在粉彩上的造诣非同一般学艺之路翻开这些前述陶艺家的履历,我们能从中发现,家学并不足以成就他们现在的陶艺,更加宽阔的学艺之路,让他们在传承的同时,将父辈的陶艺得到了发扬陶瓷学院的一位教授曾带着他的弟子对这一现象进行了考察,考察的对象之一便是李文跃,这位国大师的从艺经历异乎寻常的丰富。
除了家学,李文跃还经历了学校学习和拜师学艺,李文跃进入江西省陶瓷职工学校学习,在那完成了对美术理论知识的系统学习上世纪八代末,为保护墨彩工艺,单位便建议当时的墨彩大师雷火莲收徒,而李文跃则幸运地成为了雷火莲的弟子,学习墨彩描金此外,李文跃还向张松茂、钟莲生等名师讨教,并得到了他们的指导帮助,后来李文跃还进入陶瓷学院继续深造和李文跃一样,吴锦华、毕德芳和戴玉梅都曾在江西省陶瓷职工学校完成了大学学业而长的汪桂英更是在十几岁时便进入陶专学习,学校并入南昌大学(江西师大前身)后,完成了大学学业汪桂英进入部陶研所工作后,和许多景德镇最好的陶艺家共事,这也为她提供了很好的学习平台,即使是同辈的王锡良、戴荣华,汪桂英也经常向他们讨教,“王锡良很好的,有空就帮我看画提提意见”我们的路世家子弟中,但凡有所成就者,并非是靠着祖辈的余荫,走不出自己的路也就难以获得成功在陶艺世家中也是如此,如果没有自己的特色,将一事无成王锡良曾告诫后人,一定要走自己的路,不要走他的老路而在采访当中,多位陶艺家都提到了齐白石老人的名言: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吴锦华曾告诉本刊记者,原来在选择陶艺方向时,父亲吴康非常希望吴锦华能继承他的衣钵,专攻瓷像绘画但吴锦华却毅然选择了古彩,因为他希望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地,而不是安享父亲的余荫,不想让人提起吴锦华三个字时,首先想到的是“他是吴康的儿子”。
虽然此事让吴康老人有些失落,但正是因为吴锦华坚持走自己的路,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李文跃同样从决定从事陶艺开始,便坚持形成自己的风格,虽有家学和墨彩传人的学艺经历,但李文跃没有满足于其中,他将粉彩瓷粉润柔和之美与墨彩瓷的清丽雅致之意韵融为一体,创立了“粉墨彩瓷”装饰风格,自成一家。
和毕渊明学艺多的毕德芳,同样在画走兽上颇具造诣,但和“毕老虎”的风格又不相同毕德芳说,她既吸收了父亲画虎的精髓,又在作品中体现了更多自己的东西比如虎周围的小花小草,让这个森林之王少了些暴戾,但又不失威猛一直致力于传统陶艺的戴玉梅也和父亲戴荣华学习了古彩,在与夫君诸葛伟携手后,其陶艺便与父亲分道扬镳,她的作品中融入了诸葛伟的艺术理念戴荣华对女儿的改变表示了赞赏,“还可以,虽然拿了一些奖,但还有待提高”,话语虽谦和平静,但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汪桂英对此说道,不能去简单临摹前人画作,这样形式上的继承百害无益,后人应该有自己的艺术内涵,所谓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要有一个提升、吸收和融化的过程世家的宿命?最近,央视找到了汪桂英录制节目,在采访完汪桂英后,央视记者感叹:做陶瓷是汪桂英的宿命如果听老人讲完她的经历,也许你也会发出如此感叹汪野亭去世后,本就清贫的家更加困苦,汪桂英的母亲不得不变卖家中的物品贴补家用,最困难的时候母亲连自己的棉袄都卖了,汪桂英的作业本也是从一些旧账本上撕下的白纸用线连起的。
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汪桂英的母亲仍坚持让一双儿女上学念书,母亲常说:“三代不读书,养着一栏猪”陶瓷开始远离汪桂英的生活,只有父亲的老主顾经过汪家门前时,会进来问问是不是汪家,得知汪野亭去世后,大都摇头叹息着离开汪桂英15岁时重新开始拿起画笔,原因是她必须画些瓷器贴补家用,好在有些底子,画些小壶小杯不成问题,一位内亲也时常来到汪家指点汪桂英画瓷,有时汪桂英也会临摹一些汪野亭的遗作几后,汪桂英考入陶专学习,后到南昌读大学汪桂英毕业前,教育厅要两名学生前去协助教育改革工作,汪桂英便是其中一人这是和陶瓷毫不相干的工作,如果没有后来的故事,汪桂英现在也许是个教育专家而不是陶艺家8月,轻工业部陶研所成立,时任江西省长的邵式平十分关心景德镇的陶瓷发展,便问当时的所长潘荣秉有什么困难潘荣秉便说需要几个大学生,而且点将时点到汪桂英的名字。
邵式平欣然应允,于是汪桂英调回了景德镇进了部陶研所工作此时汪桂英心想,也许命中注定是要搞陶瓷,此后部陶研所领导几次要求汪桂英脱产专做行政,但汪桂英均未同意,一边做着自己的工作一边潜心钻研陶艺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汪桂英一样与陶艺的缘分如此曲折,比如毕德芳和戴玉梅戴荣华回忆戴玉梅如何走上陶艺之路时,倒是说得很直白,当时只不过是想让女儿有一门吃饭的手艺而已戴荣华告诉本刊记者,在工艺美术领域日本比较注重传承,介绍工艺美术家会说是第多少代。
但他认为,是否能子承父业还得看个人造化,父亲做得好,儿子不一定就能传承,天分和兴趣很重要,“起码得是块圆木头,拨一下能滚动,是方木头的话还是趁早放弃”除了天分和兴趣,后天的勤奋自然也是成就的关键,虽然毕渊明声称给了毕德芳一座银行,但到银行取不取得到钱,还得看自己有没有用双手去挣毕渊明有时会给毕德芳讲古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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