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弄】到了建昌弄才知道,隔着现在的第九小学,还有一条叫建昌后弄的弄堂两条现在看来前后没有任何关联的弄堂,一百多前其实都是建昌人的地盘,不过如今这两条弄堂若即若离,更像是一对远房亲戚相比较一眼可以洞穿的前弄而言,建昌后弄的走向要复杂一些,居民似乎也要多一些【地理】《景德镇市地名志》记载,建昌弄南至打船厂北侧8号,北至老弄口。
弄长40米,宽1.8米清朝中期,建昌人在此建造建昌会馆(现第九小学),后形成弄巷,袭用会馆名,改名建昌弄建昌会馆的模糊记忆将建昌弄与建昌后弄隔开的是过去的建昌会馆,现在的第九小学7月24日下午,已经放暑假快一个月,第九小学内空旷的操场上,几只麻雀在燥热的午后不知疲倦地飞来飞去在拥挤不堪的老弄堂里,这片面积不大的校园,似乎成为紧促生活空间难得的“肺叶”,让麻雀们找到了悠闲自在的落脚场所校园外的小吃摊点并没有因为学生们放假而变得生意清淡下来,对许多居民来说,下午4时之后正是午后点心的最佳时间,来一盘小煎包或一笼饺子粑,在这一刻都能让食客们的嘴巴咂咂作响享受这片空间的还有周围的居民,每到冬季,那些长者则习惯坐在空旷地晒上一整天的太阳,打上一整天的盹现在的热闹与过去会馆存在时的热闹大不一样现在居住于附近的绝大多数居民中,除了知道那片里弄中稀有的空地曾经作何用途外,已经很少有人能准确描述出当建昌会馆的面貌来。
一位居住在建昌弄的老人这样描述,过去的建昌会馆与现在的第九小学轮廓大致相当,只是原来的建筑基本被拆毁,现在的校园教学楼建设是后来的事。
明清时期,随着景德镇陶瓷业的兴盛发达,大批本省籍人和外省籍人纷纷迁入,因此景德镇素有“十八省码头”称谓有资料这样形容当时各地会馆兴盛的盛况:“(景德镇)瓷业的发展带来了工商业的兴旺与市场繁荣,使景德镇的经济‘甲于一省’,吸引着各地商贸与劳力,形成一个五方杂处的大都会……各地会馆间争妍亮丽,都把自己的会馆修建得引人注目,巍峨壮观,各地的先进建筑技术和自己的风格都被输送进来……”到了清代,当时在景德镇,由各省籍人士兴建的会馆已有二十多处建昌会馆在其中的名气和影响不算大,在已知的相关资料中,有关建昌会馆的记载少之又少现在仅能知道的一点,建昌会馆是由过去的建昌(今江西南城)籍人士筹资兴建的有事请“会首”出面会馆旧时也叫做会所,是在景外省人和本省人聚会和议事的场所明清时期,景德镇的陶瓷业得到空前发展,各地会馆也跟着兴盛起来这些会馆的作用不小,它既是初来者的临时安身之所,也是各地势力间处置各方利益分配的代表和代言人过去,会馆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非常微妙,它不是官府和衙门的委派机构,却能出面协调处理许多官府未必能妥善处理的事宜,它不是单纯的民间组织,却掌握着一定分量的话语权,在民间有着一定威信,有许多民间琐事官府碍于情面或不愿插手太深,就期期艾艾,模糊处理,因此各方间一旦发生什么利益冲突,都首先到自己的会馆申诉或告知,这时,在族群中享有威信的“会首”(也称“会头”)就出面调停,以维护本会馆和会员的利益有一次,几个人在外面与人发生纠纷,双方都互不相让,甚至发展到准备械斗,不知道谁通知了各自会首,双方会首在大致了解情况后,相约在一家茶楼相见协商,将这起纠纷化解掉。
但是不要指望所有事情都仰仗会首出面解决,有时,如果会首事先了解到情况的复杂,难以调和,也会做缩头乌龟,让情况发展到一定程度,逼迫官府衙门来解决。
会首一般由族群民主推选出来一位老居民说,请会首出面调停矛盾纠纷,一般要视事情大小,一些家庭琐事会首是不会出面的,但如果哪户人家有婚丧嫁娶、盖房架梁,通常会想到请会首到场撑一下门面而每逢重要节假日或会馆大事,会首通常会与其他成员商量,请个戏班到会馆演上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有一春节,会馆就在馆前的操场上搭台,从家乡请来一家戏班,从腊月二十四一直唱到正月十五,一连唱了二十几天!过去都是吃瓷器饭的凭借靠近码头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建昌弄自出现起就与陶瓷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只是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多数属于社会底层,与周围弄堂一样,过去居住在建昌弄的居民多数靠陶瓷维持生计,今85岁的严祖林现在居住的建昌弄9号,就是祖上靠打长工、贩卖洲瓷,用积攒下来的积蓄从一户“有实力”的陶瓷商那里购买来的“听祖父说,那户瓷商生意做得很大,房产也有多处,根本住不完,于是就将这块地卖给了他”7月24日傍晚时分,严祖林老人站在自家门前,使劲地摇着手中的大折扇眼前的房子已历经岁月磨砺,变得很陈旧了,老人心中正盘算着,“是否要将老屋翻新一下”儿女们大多搬出去单过了,留在老人身边的子女似乎对此也不是很热衷“过去住在建昌弄的绝大多数是提洲篮到港下(景德镇土话,意为‘岸边’)卖洲瓷的贫苦人,这些贫民阶层的洲民平时到岸边或者瓷窑里收集破损瓷器,然后运回来加工,挑选出来的瓷器在修补之后,被洲民们拿到岸边出售。
”严祖林老人说,建昌弄的许多人都是吃瓷器饭的,除了洲民到岸边出售洲瓷,那些有了一定积攒的洲民,也在弄堂里开起了红店,这些红店也被称为洲店如今在建昌弄,过去红店留下的老屋已经很少了,严祖林老人指着隔壁的一处老宅说:“那里过去就是开红店的”这栋老屋的门前,一位十一二岁的清秀女孩正端坐在竹椅上认真翻看着膝盖上一本书,天边夕阳的红霞从屋顶的缝隙间投射下来,将女孩的背影描绘成了一幅剪影建昌弄充满安静和祥和,而两端弄口又可以直接通到繁华的街道,古老和现代就在这短暂的距离交替闪现,让人感觉时光轮替,恍如隔世,仿佛瞬间穿越了时空平淡并非没有故事建昌弄两旁多是代久远的老式建筑,即使那些经改造的砖混小楼房,只要你留意就能从中发现过去的烙印,更不用说那些泛着灰褐色的砖木结构的建筑,曾经无声见证着百间的时光变迁按照严祖林老人的话说,建昌弄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也没有出过什么名门望族,“一直都很平静”,至少在他居住的六七十间,他印象中的建昌弄是这样过来的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在严祖林老人看来,那些生活中的琐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他觉得,生活本身就应该是平淡的,平淡并没有什么不好,守住平淡才是人生最终的归宿,这似乎成为建昌弄居民的一种生活态度,这天傍晚,天光渐暗,不少居民倚在自家门前,隔着狭窄的弄堂与对门邻居聊着天,那些发生在弄堂内或弄堂外的家长里短都可以信手拈来,成为此时聊不完的谈资其实,平淡生活并不意味着没有故事在一面石灰斑驳的砖墙上有一块小铜牌,上面记录着“98.6.26渡峰坑水位34.27米”这样一行字迹十二前肆虐的大洪水记忆还未完全忘记,今又险些再次经历一次大洪水严祖林老人对两次洪水记忆深刻,一次是上世纪代发生的大洪水,一次是的大洪水他用手在门框上比划着那两次洪水留下的印记,历经两次洪水浸泡的老屋居然没有受到什么损害,这让老人感到很欣慰但这样的记忆对同样住在建昌弄的张老太来说,感受就不一样了十二前的洪水让她家的老屋需要动一次“彻底手术”———重新改造洪水退后不久,她和孩子们一商量,决定将老屋推倒重盖。
现在,4层新楼房不但地基打得很牢,而且门前的台阶也加高了不少,张老太说,今的洪水不但没有进门,而且连门前的弄堂也没有进水,这让她很高兴张老太早从抚州乡下到景德镇与在此打长工的丈夫团聚,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至今都记得,有一春节因为无米下锅,只好硬着头皮到隔壁邻居家借了一瓢米,然后剁了一点猪肉,一个简单的春节就这样过去了不过张老太对那样艰苦的生活条件并没有抱怨过,相反却陪着丈夫走完了人生最后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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