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姓独业的挛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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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余昭林口述刘贤诚整理我10岁学挛窑做我这一行,是一个独行解放前,景德镇的挛窑店被我余姓所垄断,而且还只有都昌县多宝乡花门楼村和仁义村的余家人这两村,实际只是一个村,是一个祖宗的两个分支,两村相距不到半华里挛窑技术是父传子,不传女婿花门楼共有64户人家,在挛窑店里做事的占40%左右都昌余姓人独占挛窑行业是什么时间开始的呢?据前辈传说,是在我的上六代开始的,到我是第七代,即从我村家谱的“启”字开始六代之前再难以追溯很早以前,景德镇没有柴窑,烧瓷器均是槎窑,窑也很小那时挛窑行业,全是浮梁魏姓人,别姓不能做有时事情多,人手少,就请都昌人临时帮工,时间一长,都昌人就初步掌握了挛窑的技术。

开始,都昌余姓人组织了一个补窑店,对窑炉的小毛病进行修补,或抹泥巴(叫塘窑),这样,我们懂得了窑的结构以后窑厂逐步向市区发展,在窑厂做工的和窑户老板多是都昌人特别是瓷器由粗而细,槎窑火力无法烧熟,因此,有人开始试用松柴烧窑,这种窑就是柴窑据说景德镇第一座柴窑在现今胜利路中段南侧的程家窑所在地(建国瓷厂办公大楼对面)此窑是都昌冯姓老板所建,他不愿受浮梁魏姓挛窑人的气,就特请都昌余姓人挛窑,当时我们不敢接受,担心魏姓找我们的麻烦,冯老板说:“怕什么?有事我负责!再说,他们是挛槎窑,你们是挛柴窑,我愿请谁就请谁”这样一说,我们就承接了第一座柴窑的挛窑任务,窑炉挛好之后,经使用质量很好事后,浮梁魏姓人还是来干涉了,这位冯姓老板的答复是:“你挛的是槎窑,我现在挛的是柴窑,再说你们也忙不过来,何必占得那么多呢?”当时浮梁魏姓人已经很少,也确实忙不过来,但主要原因还是斗不过都昌人,他们默认了从此,魏姓的挛窑独行被打破,以后柴窑逐步发展,到民国时期,有一百多座,槎窑则由原来的一百多座剩下二十几座,店在四图里到这个时期,挛窑这一行业,实行上被都昌多宝乡花门楼村和仁义村余姓人所垄断到后来,槎窑也为余家人所挛,因为他们只剩两个人,根本无法进行作业到解放前夕,挛窑店共两家,一家在彭家上弄,共有20人,老板余昭清、余式蛟一家在龙缸弄,老板余式新、余昭荣,共18人老板是在技术师傅中轮流推选的,一一轮换。

其任务一是收钱,二是管账,三是分工资,四是派工工资分配方法也是独特的,形式和人民公社时农民计工分相似,一分多少钱不知道,到终统计了总收入,才能得出每分是多少钱挛窑工的等级是按“四爪一股”划分,四爪好比猪的四蹄,一股就是猪的正身。

挛窑学徒为三,我学徒时每十二块银元,我的上一辈是没有工资的,连饭都是吃自己的三之中,每正月还要请店里所有的师傅吃一次酒,目的是想各位师傅在技术上多多指教三满师后升为“一爪”,六后升为“二爪”,九后升“三爪”,满十二升“四爪”,又叫半股在升半股时也要请一次酒,请各位师傅评议技术高低一般来说,第一次是很难升上去的,老师傅会说你很多缺点,只有来再评升到了“半股”再过三又请师傅评议升为“一股”从学徒到一股,一般要十五六,所以说,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挛窑师傅是不容易的,从十一二岁学徒起,到一股师傅最少也要到二十五六岁升到了半股,也就是一个中等技术的挛窑师傅一个半股的工人,要是瓷业生意好,窑挛得多,一收入约计100担谷,一股比半股要高50%,一爪为25%每挛一座窑40块银元,如果一不挛窑,只要你这座窑在一中烧过一次,就要付给挛窑店两石米的生活费这两石米的来由是:挛窑多数是在正月到三月进行的,其他时间较少,没有事做时,多数人到乡下种田,有时急需挛窑,窑户老板找不到人后来,经九窑公会研究决定,每座窑每给两石米。

挛窑的工资每算一次,平时要钱用可以借支挛一座窑,一般是四五天时间,6至8人挛窑时,窑户老板把我们当祖宗敬,三餐一点,好烟好酒吃早饭要在餐馆的雅座,四个炒菜中餐和晚餐是在窑户家里,均是特请高级厨师,选买上等鱼、肉、鸡、香菇、木耳、海味等十多个菜其中只有在姓冯的老板家挛窑才吃黄花、木耳等十碗头酒,意思是饮水不忘挖井人,表示冯姓起头之意说到吃早餐,这里还有一段趣事有一次,一位老板想节省钱,让我们在楼下吃,我们就点吃豆油皮等菜,这样一来,楼下比楼上的钱还多从此以后,别人也就不敢破这个规矩了还有一次替陶务局挛窑,他们用武力威胁我们,叫我们早晨在汪家街花鸡公茶馆吃油条油条吃完后,几个老师傅就回家去了,他们马上派警察把几个师傅强行叫到陶务局软禁起来,为此,我们挛窑店全体工人停工不做,可是有的窑户又急需挛窑,最后又是九窑公会出面调解,请我们出来,陶务局也只好三餐一点照例执行其次,挛窑技术的传授是很保守的,除父子之外,学徒者若不处处留心是学不到技术的,在公开场合根本不谈技术问题,有时父子俩在家里谈技术,只要发现一个外人走来,马上就停止谈话,生怕别人听去以我自己学艺经历的两件事为例:一次是在锦堂窑,窑挛好以后,“窝里”烧不熟,把桩师傅到店里来找我师傅,师傅热情接待他,却叫我到厨房烧茶,我人在灶边烧茶,耳朵注意听他们说话,师傅说:“回去后,用一根线从窑门口拉到‘余堂’,看一看窑弄里的‘老土子’是否铺平整了”把桩师傅回去用线一拉,发现“窝里”的“老土子”要低三寸,他马上补上“老土子”,再烧窑,这毛病就解决了第二次是在老方家塘窑,是“窝里”倒了窑,把桩师傅和挛窑师傅一研究,把小器由8路改为10路(横的一排为“一路”),这样一改,倒窑问题就解决了。

所以说,挛窑工和把桩工要紧密配合挛窑在进行之中,把桩师傅是寸步不离现场的,有什么问题及时提出还有一点,窑挛得好,满窑满不好或者是烧不好也是不行的,经验只有在实践中不断积累,技术只有在实践中才能不断提高以前有几句老行话:“窑弄不天光”,“水往低处流,火往空处钻”意思是烧窑会发生千变万化,根据这个原理,我们学徒的是处处观察师傅的操作,有些手上的工夫是在实践中练出来的,如搭泥巴,全靠手法学徒第一步学搭泥巴,压撑砖第二步学砌前头的“扇面”五六之后就让砌前面的“脚篷”,有了毛病师傅就修一下窑的大、小、高、低有统一的规格,相差只有几寸民国二十四(),陶业局长杜重远将上江家窑定为模范窑,规定窑弄统一标准,即前头高一丈五尺三寸,中高一丈一尺一寸,后高六尺二寸,全长四丈七尺窑篷上共有四只眼,其作用是望火,望火时,脚必须站在一个固定点上,才能看得准确紧靠烟囱一只眼,是看瓷眼,把桩师傅在这里吐痰下去,分析痰色,就是凭这经验判断瓷器烧熟与否解放后窑篷中间增加了一只眼,目的是加速冷却窑温烟囱前后各一只眼,旁边一只眼,都是望火的这些眼的安排都有特定作用的早先挛窑,一无图纸,二无仪器,全凭经验代代相传挛窑店主要是砌窑篷,烟囱多数是窑工所砌,也有少数请挛窑店砌结,工资另给,每只烟囱每人2石米窑厂工人砌烟囱是把桩、驮坯、架表、收兜脚4个人,并有固定分工,即把桩砌右手,驮坯砌左手,架表砌篷上,收兜脚砌背后,瓷业工会联合会出面召集两个挛窑店开会,合并为一个店,同时有槎窑的补窑店4个人也合并到一起,这四十几个人,就是现陶瓷窑炉建筑安装公司的起源人市总工会又提出打破旧的行帮习俗,要带外县外姓的徒弟,我们几个老工人思想也解放,技术也公开,这是思想上的一次大飞跃,听党的话,在一再动员下,带了两个外县徒弟,一个叫郑文标,安徽祁门人,十三岁;一个叫刘春林,江西新建人,十二岁解放后有很多新产瓷区建柴窑,均是到景德镇来请师傅,我先后到过于都、鄱阳、都昌、庐山、黎川、九江、鹰潭等地,外省有福建建宁、安徽太湖等,建了不少柴窑随着科学不断发展,老式的柴窑仅存古窑和建国瓷厂两座我们挛窑老工人部分已成故人,健在的只有7人,其中在职的只有4人,而这4人中最轻的一个也47岁了,其余将近60岁了。

(本文摘自《景德镇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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