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艺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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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前我在一家窑厂里见到一位师傅,他烧了一大批带有刻花的瓷器,粗糙得不行,但接连好几天都忙个不停,烧了卖卖了烧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些看上去毫无艺术可言的瓷器,他至今还在卖一件卖的价格也就几十块钱,赚的很少,主要是走量类似的情况在国贸陶瓷市场最为常见,它还带火了一些附属行业,比如锦盒、木架制作以及物流一些私人作坊的单品价格要高些,比如说手绘茶具,但同样是那些工艺和题材,重复了成千上万次后,依然在生产,关键是从来都有人要不怕直说,这样的情况同样出现在高端艺术陶瓷,不乏大师作品。

于是,外地人总觉得景德镇缺乏创新,工艺的成分高过艺术,循规蹈矩、重复拷贝等词汇在口诛笔伐中高频出现说景德镇是一座工艺之城、正在向现代艺术艰难转型等等的大有人在工艺本身没有过错,从根本上说,还是外人对景德镇的心理定位有所偏差。

曾经一位乌克兰女陶艺家对我说,她来到景德镇,发现有太多地方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想象的景德镇应该是个古老的、安静的文艺之城。

在她看来,著名的景德镇就应该是那样但最后她跟我说,在景德镇她见到了完善的陶瓷制作工序,她能够在任何一个时候找到瓷泥和窑炉用来做瓷换句话说,也就是外人对景德镇的某些方面期望过高。

实际上,我认识的相当一部分陶瓷艺人都证明了,陶瓷工艺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是生计许多人生长在这里,最容易学到的就是陶瓷工艺,而它又能解决生存问题,并且不像大学毕业找工作那么困难,何乐而不为呢?再往大方向说,许多人并没有意识到,正是这一笔一划的循规蹈矩,才让这座江南小城至今保持着世界难以逾越的陶瓷技术,和完整的工艺流程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不失为保护传统陶瓷文明最直接有效的方式陶瓷圈不像娱乐圈,一夜成名的故事几乎不会发生陶瓷工艺就像是一扇门,开启它就至少能够赚到饭吃,当然它并不容易,需要相当长的一个过程。

前些天,我在一家粉彩瓷作坊聊天,见到了有关粉彩的许多工序从上釉、构图到扒花、彩绘,任何一道工序都需要人工,每一个人工都需要持久的耐心比如说扒花,一位女艺人在长达几小时的过程中,重复几乎一样的动作,除了开着的收音机声,全是寂静她手上的针笔,顺畅地刮开上好了的釉粉这个过程中容不得一点差错,否则前面的构图、上釉均前功尽弃再后面的采色等都同样要求苛刻,所有人都需要工作很长的时间开启工艺之门后,越过门槛遇见的就是艺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跨过这道坎,或者是时间花得还不够,所以有许多人仍然从事着这些技艺当然,他们至关重要好在工艺门前的枯燥和漫长带来的收入不算低,甚至高过了公务人员它也造成了景德镇一个现象:精通某一门技艺的工人十分紧俏,而且高薪难求,流动性特别大,以至于没有一家作坊能做得很大比如雕塑瓷厂一家做传统雕塑的作坊,在前出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事故,一面墙坍塌压伤了几名工人赔偿不说,钱嘛,还可以赚回来,更要命的是工人受伤了,招不到熟手,老板不得不减小规模手工者的礼遇在景德镇成为普遍现状,而造成这种现状的根本原因是市场的需求它也是我一直的疑问,景德镇每天都在生产数以万计的瓷器,做坯、烧窑、包装、运输,忙个不停它们都被卖到哪里去了?一次,我把疑问换了一种方式问收藏家陈也君,陈老师你觉得景德镇陶瓷圈好不好混?她的回答是,还是比较好混的瓷器从低端到高端,每的销售何止千万件但是如果你站在景德镇外看,全国十几亿人口,打个简单的比喻,一个农民家庭结婚、乔迁可能就会购买两件瓷器作为装饰、礼品,再往上的陶瓷爱好者、艺术品经纪人、投资者以及官员就不用说了,何况全世界都在购买景德镇的瓷器他们形成了庞大的需求团体,并且层次不一,景德镇从而形成了各种层级的陶瓷生产梯队。

但是这种生产梯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举个例子说,普遍情况下,陶瓷艺人都有相似的经历,先在作坊里或瓷厂里学徒,然后出师打工、代笔或在厂里继续工作,接着可能自己开作坊,或者独立出作品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生产的陶瓷也在逐渐改变,由粗到精,由求量到讲质这就好比如今许多人诟病的评大师实际上,许多评大师的艺人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他们经过了多的磨砺,觉得能量够了然后去评为什么评,大家都知道其中最大的诱因就是价格会看涨但换个角度看,由从前的工匠经过时光的打磨后,技艺和精神都得到升华,去评个荣誉称号也无可厚非再者说,瓷器可以卖得更好,能让家人生活得更好,有什么不对?而且,站在景德镇的角度上看,如此庞大的陶瓷大军中,产生的大师比例并不算什么至于怎么看待景德镇和它博大精深的工艺,全凭你的选择,这扇门的这一面或者那一面,得到的结果自然不同关键在于你跨不跨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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